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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朝宣德初期,徽州远郊有个叫六禾的村落,临靠大山,山顶终年浓雾笼罩,村里住着一位双目失明的古稀老太。家中还有一个十岁男孩,男孩名叫石蛋儿。石蛋儿不是本村之人,是从那青州之地流落至此的一个孤儿,一路乞讨来到老太家讨要水喝时,见老太一人,又双目失明,却能生活无碍,好奇之下便在老太家逗留了两天,为她端茶递水,清洗衣物。
这古稀老太已经独自生活多年,虽然双目失明,但是心里明镜,更是那心善之人,见他一个人可怜,遂提出让他住在家里,念其是个孤儿,又勤奋机灵,像从那石头缝里崩出的石头蛋子,便给他取名石蛋儿。
婆孙二人在这乱世之中相依为命,石蛋儿下地里干活,上山里砍柴,老太则在家里为他烧好饭菜,清洗衣物。
时光荏苒,一转眼五年过去了,石蛋儿也从当初的毛头小子长成了帅气小伙,而那老太也终是敌不过岁月的侵蚀,病倒了。
那日,卧在病床上的老太叫来石蛋儿,给他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。
三日之后,老太安详地离去了。俗话说养育之恩大于天,石蛋儿为老太置办了后事,还为其守孝了三年。
这期间,石蛋儿每日奉香之后,便一如往常,下地干活,上山砍柴。
村子里唯一的变化,便是有个叫赖五的闲汉,在那老太离去不久,成了村子里的富人。村里的人纷纷羡慕之余,皆是感叹那赖五平日里就和一个地皮流氓差不多,经常好吃懒做的,没想到也会有辉煌腾达的一天。
那赖五在一众村民的羡慕之中变得越来越有钱,越来越有钱,赖五见在村里的生活已经满足不了自己,便举家去了徽州城里。后来有同村之人听说,赖五在城里置办了好大一处宅院,而且还雇佣了很多家丁护卫。
唯一让村里人不解的是,要说那已经搬家去了城里的赖五,应该在城里过那神仙日子才是,可是他竟然隔三差五的经常回这六禾村,而且每次回村都不跟任何人交流,只是带着一众家丁冲向村子后山。
有那么几次,赖五回村之时,见石蛋儿依然弯腰佝背的在地里干活,出口嘲笑他是个傻子。
那石蛋儿闻声,只是笑了笑,没有回应,摇摇头继续干活。
又过了七年,六禾村里有了一件大喜事,石蛋儿迎娶了邻村的刘阿妹,这刘阿妹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娇娘。
原来,这十年之中,石蛋儿独自一人,不怕辛苦,坚持劳作,地里连年丰收,生活有了很大改变,兜里也渐渐丰盈了起来,他依靠自己的双手,在村子里盖起了小楼。有那牵线的媒婆便为他,搭上了邻村刘阿妹的红线。那刘阿妹家里见石蛋儿虽然已经二十有五,但他勤奋老实,家里条件也不错,便满心答应了。
大喜之日,村子里张灯结彩,一片喜气洋洋,村里邻居都送上礼物,恭贺石蛋儿新婚。石蛋儿自是满心欢喜,举杯答谢一众邻居之时,忽见大门处有一乞讨之人依靠着门框,那乞丐双目失明,却满含泪水。石蛋儿见了此人,想起了多年前照顾自己的老太太,便掏出了利是,送于那乞丐之手。
那乞丐满脸激动,没有接过石蛋儿手里的利是,反倒是双手紧抓着石蛋儿,说道:“石蛋儿,我是赖五啊,我好后悔啊!”
石蛋儿闻声,仔细端详面前的瞎眼乞丐,果真是那暴富的赖五,遂邀请他入内坐下,三杯喜酒下肚之后,那瞎眼的赖五终于道出了他那大起大落的遭遇。
原来,村后那终年浓雾笼罩的大山里住着一位蛇仙,这蛇仙有些道行,能满足与之见面的有缘之人一个要求。老太年轻之时,进山捡柴,有幸碰到了他,便提出想见一见已经去世多年的丈夫。那蛇仙为老太的双眼施了法,并告知千万不要多次使用双眼,否则会永久失明,奈何老太对丈夫思念过重,便因此失了明。
那老太弥留之际将这一秘密告诉石蛋儿,本是希望他能因此娶上媳妇儿,传宗接代。哪知被那本是村里闲散之人的赖五,恰好给偷听到了。
隔天,赖五和石蛋儿都去到了山里,先后脚寻到那蛇仙所在之地。石蛋儿便率先开口问那蛇仙,有无拯救老太的仙药,他愿意用任何东西与之交换。那蛇仙回答,老太乃是寿终正寝,他也无能为力,但是他可以损耗法力,让那老太多留三日,但是需要石蛋儿答应他,在山下村子供奉他十年。石蛋儿满心答应,便离去了。
而那赖五,懒散,好赌,便向那蛇仙提出,他要自己的双眼能看透那色盅,让自己逢赌必赢。那蛇仙施了仙法,满足了赖五的请求,并告知他,得了法力的双眼不可多用,否则便会失明,并要用那得来的钱财,帮助那些需要帮助之人。赖五不以为意,带着得了仙法的双眼急急忙忙的回去了。
从那之后,赖五逢赌必赢,变得越来越有钱,邻村附近十里八乡被他赢了个遍。后来索性搬去了城里,赖五依靠双眼赢来了不少财富,却没有依照那蛇仙叮嘱,接济那些穷苦之人。随着赖五赢得的财富越多,他的双眼终是出现了问题——总是不明原因的看不见东西。那赖五害怕了,所以想回去找到那蛇仙,请求解救之法,往返多次的赖五再也没有见到那蛇仙。反倒是经常看到在地里干活的石蛋儿,出口嘲笑。
赖五终是失了明,再也看不见的赖五,赌一次输一次。他散尽家财,寻求那复明之法,却不得之,最终成了这般模样,得知石蛋儿即将成亲的消息,遂一路乞讨,赶了过来。
一众村民听了之后皆是唏嘘不已,为那赖五可惜,为石蛋儿庆幸。
大喜之后第二年,石蛋儿当了父亲,那刘阿妹为他诞下一大胖小子。而那赖五也在村里住了下来,村里之人时常送去衣食接济于他。
村里有那好奇之人,听闻后山有蛇仙的事后,也进山多次,想寻得一番奇遇,却见那原本终年笼罩山顶的浓雾已经散去,便再也没人见过那蛇仙。
作者想说,石蛋儿自幼贫苦,学会了克制欲望,知道用双手创造财富,而那赖五,投机取巧,贪欲过重,蛇仙本意乃是希望用那快聚之财唤醒赖五心底的良知,祛除贪念,奈何赖五终是被贪念遮蔽了双眼。本故事为原创文学作品,以山野神仙之说,借事喻理,请勿对接封建迷信。






